道德的核心就是一个字：善；善的本意就是好，所以，道德很简单，就是做个好人，让自己好，同时也要对别人好。

【资料图】

——坤鹏论

一、前情回顾

在《读<普罗泰戈拉篇>德性是否可教？（三）》中，坤鹏论主要分享以下内容：

为什么要送钱给普罗泰戈拉？

从这里开始，苏格拉底以第一人称对与普罗泰戈拉见面、谈话的内容进行了复述。

话说，一天的破晓凌晨，希波克拉底就急切地来到苏格拉底家。

他表示，听说普罗泰戈拉来雅典了，而他早就对普罗泰戈拉倾慕已久，但一直未曾谋面和交谈过，所以激动地差点半夜里就赶来找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不解他为什么如此激动，便带着调侃地问，难不成他伤害过你？

希波克拉底也顺着说道，是啊，他当然伤害了我，因为普罗泰戈拉是智慧者，但他却不将我打造成智慧者。

苏格拉底一听，恍然大悟，便说，这简单啊，只要付给他足够的学费，他也会使你聪明的。

希波克拉底表示，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完全没问题了，我一定会倾我所有，甚至是花光我朋友的钱。

接着，他道出为什么这么早找苏格拉底的用意，因为和普罗泰戈拉不认识，希望苏格拉底能够引荐一二。

不过，苏格拉底觉得，一则现在就过去时间尚早，二则还想劝劝希波克拉底，因为他看出，希波克拉底和大多数世人一样，将修辞等同于了有智慧，并不能区分修辞术和哲学以及智者与哲学家。但是，不管是修辞术还是哲学，其实都是灵魂范畴的，一旦选错老师，就相当于将灵魂错托于人。

首先，苏格拉底问，你想见普罗泰戈拉，送钱给他，那么，你认为自己要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使你成为什么样的人？

比如：去见科斯岛的医生希波克拉底，送钱给他，凭的是他的医术超群，自然是想跟他学习成为一名医生；

再比如：去见阿耳戈斯的波吕克利图或雅典的斐狄亚斯，付钱给他们，凭的是他们高超的雕刻能力，跟他们学习会成为雕刻师。

人们称希波克拉底为医生、斐狄亚斯为雕刻师、荷马为诗人，照这种方式，人们称普罗泰戈拉为智者。

以此类推，那么，去见普罗泰戈拉，送钱给他，自然凭的是他是一名智者，跟他学也就是想成为一名智者。

但是，普罗泰戈拉却是雅典人非常不喜的无神论者，认为对诸神的态度非常不虔敬。

那么，做普罗泰戈拉的学生，无异于拜一个对神不虔敬的人为师。

这是苏格拉底第一次对希波克拉底的警告。

二、何为智者？（一）

“不过，希波克拉底，兴许你并没有以为，跟普罗泰戈拉学习就会让你自己成为智者这样的人，而是认为像跟语文教师、音乐教师、体育教师学习一样？毕竟，你学习这些课业并非为的是习得一门技艺，由此成为那样的一个艺匠，而是为了接受针对常人和自由公民的教化。”

“常人”，指不具备技艺的人，与“艺匠”相对，也与“诗人”、“医生”之类有技艺的人相对，“自由公民”指不靠攒钱过日子的人，这类人的教育如今叫做自由教育，即目的不是使得一个人具有挣钱能力，而是培养德性成为好人。

换言之，希波克拉底想跟着普罗泰戈拉学习，并不是出于职业的考虑，想成为一名靠技艺赚钱的专家，而是作为文科教育的内容，当作一名外行和君子应当了解的内容来学习。

“的确我也这么觉得，”他说，“跟普罗泰戈拉学习，其实不外乎如此。”

“那么好”，我继续说，”你现在明白自己该做什么，或不该做什么吗？”

“哪方面？”

“我指的是，你打算把自己的灵魂交付给一个你称为智者的男人照看。”

“我很好奇，你是否知道，什么是智者。”

“就是说，要是你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要是你并不知道在把灵魂交付给谁，你就不知道正在把灵魂交付给要么好要么坏的事情。”

苏格拉底的意思是说，你都不知道智者的本质是什么，就要将照料自己灵魂的事托付给一位智者，不就等于你都不知道对方提供的东西对你的灵魂是好还是坏，就冒然相托，这也太草率了！

他其实是在直截了当地警告希波克拉底，做智者的学生可能损害自己的灵魂，这是第二次警告，尽管用了假设条件句，使得语气显得温和。

苏格拉底对希波克拉底提出教育与灵魂的关系问题，以关心自己的灵魂问题为前提，在柏拉图笔下，苏格拉底关心灵魂问题，首先是关心自己的灵魂。

“我认为我是知道的。”他说道。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认为智者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想，正如智者这个名称所包含的意思，他是一个拥有知识的人，他的知识与智慧的事情有关。”

智，智慧，者，拥有知识、技能的人，所以智者从字面上讲，就是拥有智慧的知识的人。

于是我说：“对于画家和建筑师，不也可以这样说吗？他们对智慧的东西有知识，但是，如果有人问，画家对哪些智慧的东西有知识，我想，我们会这样回答，他们的知识涉及描画肖像，与绘制相似事物有关。可是，如果有人进一步问，智者呢，对什么智慧的东西有知识？我们该怎样回答他？智者对什么样的工作有知识？”

刘小枫在注释中指出，画家的技艺可能被用来形容智者所拥有的修辞术，建筑师的职责是建房屋，很可能暗指政治生活，因为建屋涉及城邦，或者说，城邦是由房屋（家）构成的，从而将画家和建筑师并举，很可能暗含修辞术与政治的关系。当然，也可能是后人想多了，这两个词的并用仅仅表明，苏格拉底从最普通的智慧问起——事实上，智慧可以体现在许多方面，而且与智性不是一回事。

“我们只能回答说，他擅长那门造就雄辩的演说家的技艺。”也就是，造就人在言说方面厉害的知识。

“好吧，我们的回答可能是正确的，但决不可能是充分的。它会引发进一步的问题，智者造就的雄辩的演说家是哪方面的？比如说，我认为教人弹竖琴的老师可以使人雄辩地辩论他教会他们的那件事，亦即弹竖琴，难道不是吗？”

也就是说，弹竖琴的老师明显在他有知识的事情即竖琴的事情上造就人言辞厉害，那么，智者的雄辩也是针对相应事情的，而不是可以雄辩所有。

“是的。”希波克拉底回答。

“那么，智者使人雄辩的事情是哪方面的？”

“是不是明摆着在他拥有知识的事情上？”

“好像是这样。”他有些犹豫地回答。

我继续追问：“那么，智者本身擅长而且能使他的学生擅长的是什么事情呢？”

“天呀，我得放弃了，”他说道，“我说不出来。”

经过这番谈话后，我就说：“那么好，你明白你的灵魂将要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吗？”

“如果你把自己的身体托付给某个人，他可以把你的身体治好或者治坏，那么你会慎重地考虑是否要这样做，踌躇好几天，还会向你的亲朋好友咨询商议。”

“可是，现在要托付的是你的灵魂，你却既没有问你的父亲和兄弟，也没有问我们这些朋友，是否应当把灵魂托付给一个刚刚到这里来的陌生人，而你把灵魂的价值看得比身体高得多，灵魂的好坏关系到你的整个幸福。”

“相反，你刚听说这件事就在黎明前来到这里，不是为了与我讨论或商量是否应当把自己托付给普罗泰戈拉的问题，而是准备花你自己的钱和你朋友的钱，好像已经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与这个人交往似的，方方面面都应该做普罗泰戈拉的学生，而这个人你说你并不认识，也从来没和他说过话，只知道他是一名智者，而又在不知道什么是智者的情况下就打算把自己的灵魂交到他的手中。”

希波克拉底听了此话，他说：“苏格拉底，你别说，听你这么一讲，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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